煜仔仔爱吃树莓~

一根墙头草,风一吹就倒~

【不寿】 (上)

看前提要:

1.接凤凰殒命之处,无魔尊、无润玉,霜花黑化 

2.锦觅第一人称视角


情深不寿,慧极必反

一痴一傻,天作之合

 

 

 

天元二十一万三千年惊蛰

 

天界大喜。

 

天帝娶后,众仙齐聚凌霄宝殿献礼同庆。

 

然典礼之上,众目之下。

 

水神忽得怒掷天后之印,前尘往事,尽数道来。

 

一诉天帝篡权逆位,二道天帝灭情绝爱。

 

铿锵有力,字字泣血。

 

言至最后,竟已是有些疯疯癫癫,神情恍惚。

 

天帝肃立于水神身侧,未发一言。

 

众仙皆惧,无人敢上前应话,徒留水神一人于高台之上仿若对镜空谈,可悲可笑。

 

未曾想,癫狂至极的水神忽得从手中幻出一柄利器,直向天帝捅去。

 

此器状似柳叶,玲珑剔透,与当年所弑火神之凶器如出一辙。

 

半数修为,皆在于此。

 

是日,天帝重伤,避世养病,鸟族族长身死神灭。

 

丹朱暂代天帝一职,主掌天地事物。

 

水神堕入魔道,自此与天界再无瓜葛。

 

 

                                  ——《录神纪》第一百卷四十章

 

 

01

 

水中月,镜中花,可探虚实?

梦里人,杯里客,不晓是非。

枕角风,鬓角雪,谁知苦甘。

 

"今日是怎么了?心不在焉,莫不是葡萄干吃多了,把人给吃傻了?"

 

是谁在说话,这声音怎的如此熟悉。

 

"楞在那里干嘛,还不快过来磨墨。"

 

周身雾气慢慢散开,眼前众物渐渐清晰,我这才回过神来。

 

面前之人,竟是?!

 

"凤凰!"

 

"你没、没死?"

 

“你这丫头白日里说的什么傻话,我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哪里有半分要死的迹象。莫不是你又偷食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吃昏了脑袋。”

 

瞧着眼前一袭红衣端坐桌前正揶揄自己的凤凰,真真恍若大梦三生,飘忽的不知身在何处。

 

是梦耶?

 

抑或本就如此,诸般前尘才非虚幻?

 

一时间,我竟无言相对,徒得两行清泪于眸中缓缓溢出,却在下一秒陡然跌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与他四目相对,霎那间,竟然甘愿就此溺死在这双眸子中了。

 

“你呀,真不令人省心。这又是在哪里受了委屈,说出来,让我这天界的战神好好教训教训。”

 

他字还未说出,便被一双热唇给堵住了。

 

是你。

 

从来都是你,喜也是你,忧也是你。

 

愿为你生,愿因你死。

 

只求,再见一面。

 

一吻完毕,我和他皆是气息不稳,红晕攀上了双颊,郎情妾意,不知谁先起了心思。

 

大红的锦衣悉数卸下,紫色的绽裙被一一掀起。

 

极乐,怕也不过如此。

 

颠鸾倒凤,至死方休,若能就此融进你的骨血,怕也是再好不过了。

 

可世间哪得双全法,错过便是错过,一切法相皆如幻梦,不过是自欺欺人的逃避罢了。

 

极乐过后,欲望尚未消退,我环于旭凤怀中,周身皆是凤凰的味道,只觉心中泛起的满满皆是喜悦。却忽觉怀抱紧了几分,发间亦有几分湿润,心下突然泛起不安,出声问道"凤凰,你,怎么了?"

 

"水神,你可欢喜?"

 

"凤凰,你别这样。我害怕。"

 

"若是欢喜,为何当初要刺我一剑。"横亘在身后的手突然变了位置,引着我附上了他的心间,"你可知,我有多疼。"

 

我抬头瞧着面前的少年,双眸泛红,一如当年身死神灭之时,徒留绝望,眼泪顺着面颊大滴答滴的落下,落在我的发间,我的肤上,我的心头。

 

"凤凰,我,我……"

 

如何去说,如何去辩。

 

都是我的错,错过便是过错,任谁也无法时光倒流,逝去的终究追不回了,徒留自己独自缅怀,独自伤悲。

 

可凤凰,我是爱你的,我只想让你知道。

 

"我爱你。"

 

02

 

"锦觅?锦觅?"

 

是谁再唤我?

 

"醒醒,锦觅。"

 

是你吗?凤凰?

 

"锦觅!"

 

我终是睁开了眼,可结果却是差强人意,不是凤凰,而是我那至交好友扑哧君。

 

我挥了挥衣袖,并未理他,只是摸索着身边的空瓶子,期望着能在再来一壶"醉生梦死",即使过眼云烟终归散,也总好过行尸走肉活在当下。

 

彼时行差就错,杀死致爱。

 

而后大仇得报,一念成魔。

 

万般皆是命,若我从头到尾都只做只果子,是不是便不会有这般心痛,便不会有后来的诸般惨剧。

 

只是这手还未碰到那斟酒,边被拍到一边了。

 

"你是疯了不得,幽冥的醉生梦死最喜食神魔元灵,若是一两瓶也便罢了,你看看你这是喝了多少,不要命了吗?"

 

我瞧着眼前的扑哧君,知得他是为我担心,可那又怎样。

 

我想他。

 

日日想,每时每刻都在想。

 

可他就是不来,无论我多努力,他竟一刻都不愿入我梦中。

 

我等不来,那就亲自去找,醉生梦死吞噬元灵,可每每用过便能见到他,无论是爱我的、恨我的,我都欢喜,这便够了。

 

若我二人能在这梦中共赴洪蒙,也算美事一桩。

 

扑哧君终是看不得我这般丢了心智一般的自暴自弃,无可奈何的把我扶起,这才小心的从怀中拿出一物。

 

"锦觅,你看这是何物。"

 

我抬着迷蒙的双眼瞧去,却再下一刻泣不成声起来。

 

寰帝凤翎。

 

可御九天真火,可避万丈深渊的凤凰翎羽。

 

凤凰他竟真的活着。

 

我心中燃起希望,一把拿过凤翎,仔细端详了片刻,心中确定确实寰帝凤翎无疑。可凝神探去竟只有凤凰的一丝形魄。

 

"扑哧君,这是为何?"

 

"当年旭凤之父以身殉道,为旭凤夺回一魄,交由穗禾保护。一年前,你殿上复仇,重伤天帝,击杀穗禾,竟将她以灵力护养的一魄逼出。那时殿上混乱,未曾有人注意,我便趁乱裹了下来。本想将其交由现任天帝,却未料道你如今成了这番模样,如此便物归原主罢了。"说至此处,扑哧君一顿,复又说道,"只是,如今凤凰形魄仍是不稳,还需灵力护养,其余魂魄也是飘落四方,无迹可寻,若想将其复生,其路辛也。"

 

"扑哧君,谢谢你。"

 

我瞧着眼前阖目仿佛睡去的凤凰,乱了多年的心神,终是平静了下来。

 

凤凰,终有一日,我会让你复活。

 

即使到那时你依然恨我,我也无怨无悔。

 

 

03

 

有念想的日子比过去几年似乎过的都快,我日日用灵力滋养着凤凰,只是可惜那终究是一缕形魄,看得见,摸不着,我日日瞧着,竟时不时生出幻觉,仿佛下一秒他便会坐起身来,笑我是个傻葡萄。

 

未曾想,在我等待的日子里,天帝陛下竟屈尊降贵的来到魔界这偏僻之地。

 

多日未见,那个喜欢自称老夫却总是少年模样的月上仙人,终是正经了起来,许是那衣服加了成,怎么看都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我并未敢主动与他搭话,我面上虽镇定自若,心下却戚戚焉已。若是他开口讨要凤凰魂魄,我该如何,思来想去也无甚理由留住他。

 

就在我惶惶不一时,天帝开了口。

 

"你们俩啊,真是一对痴缠怨偶。"

 

"养了这么些时日,灵力耗费了不少吧。"褪去了一身红衣,着上鎏金银底长袍挂衣,到底是不一样,连说话都不复昔日调侃之意了。

 

"我本是恨你,凤娃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却命丧于我眼前,我自是肝胆俱裂。可后来之种种,如今之情景,老夫我也不便在参与了。知你担忧何事,凤凰这一魄我不会要走。相反,我是过来是告诉你,当年凤凰魂魄四散,近日我算出其一魂三魄掉于人界,你带着那凤翎去找,必有消息。"

 

得,还是当年的月下仙人,怎地就被那一身服饰给饶了眼。

 

我心下感动不已,想要再出声道谢,却并未寻得机会,转瞬之间,天帝陛下便已然回去了。

 

自此,那原本盛他魂魄的寰帝凤翎被我插在发间,再未取下。

 

04

 

自从得知凤凰在人界的消息后,我便未敢停歇,本是个好吃懒做的果子,如今却是日日苦修。

 

凤凰为火,我却为水,灵力护养也需调和,是以需得先服食火绒草,将水炼化为气,以此滋补方为上策。

 

只是此次下界寻人,不知要走多长时日,需得多多炼化一些才好。

 

这半身修为,竟是消得七七八八,才终是勉强够用。

 

临行前,我本不欲在叨扰花界,却又不放心凤凰一人留在这阴森诡诈的魔界。

 

思来想去,还是厚着脸皮踏入了水镜之中,却未曾想到众芳主见了我,皆是泣不成声,只叹我这苦命的霜花如今终是重归了花界,竟无一人提及我堕魔之事。

 

重归故土,终是又感受到家的美好,但我仍身兼重任,凤凰一日未归,我便一日不得安稳。

 

安顿好他的形魄,我便拜别众芳主,朝着人间去了。

 

05

 

自上一次历劫,人间已是匆匆百年逝去,我瞧着这周边景色,突地生出一种无措之感。

 

人间虽不似六界那般宽广,却仍是天地辽阔。

 

究竟该从何处找起,我不知道。

 

万事万物,似乎何处皆是他,又似乎无一处是他。

 

我定了定心神,忽的忆起那段悠闲的山中岁月,彼时的鸦鸦和圣女,没有陨丹,没有争斗,只有从心底泛起的欣喜,只有纯粹而干净的爱。

 

物是人非事事休,我摸了摸头上的钗子,这便定下了目标,朝着罗耶山去了。

 

只是,想来是在魔界呆时间长呆傻了,竟忘了百年间,早已改朝换代,当年的罗耶山更是几经更名,找人打听了多时才寻得地点,只是名字狗血了点,竟唤名姻缘镇。

 

据说,昔年间这山脚本是只有几户的小村落,结果不知是上辈子攒了什么福分竟腾空出了个状元。这状元一朝成名所做的第一件事却是八抬大轿又重新迎娶了一回发妻,简直是闻所未闻。说到底,不过便是戏文中那些老生常谈的戏码被人添油加了醋,结果这一传十,十传百,都说此地是促姻缘的好地方,慢慢地便兴旺起来了。

 

我初入此地竟是无半分熟悉之感,只好寻了家客栈休息一夜,在做打算。

 

入夜,我摘下凤翎,细细地抚了几下,竟愈发想念凤凰的那丝形魄了。纵然只是缕形魄,但终是有个念想,能够看着便已是知足。

 

我不敢放任自己在胡思乱想下去,攥着凤翎便渐渐睡去了。

 

月夜正中,寰帝凤翎泛起了淀银色的微光。

 

06

 

一夜无梦,只可惜他从来都不愿入我梦中。

 

我起身将凤翎插至发间,这便下楼打算找人打听一下进山的入口。

 

却突地听得门口传来一阵孩童的嬉闹声。

 

"谁让你们吃葡萄的。"但见一娃娃披着布袋,头发似故意松开了一缕,邋里邋遢,大声朝着另一孩子喊道。

 

被厉声喝到的孩子也不恼,嬉皮笑脸地道:"为何不能吃葡萄,你若告诉我理由,我便不吃了。"

 

娃娃似被问住了,迟疑半箱,忽然拍手乐道:"因为葡萄是活的。"

 

"葡萄是活的,那葡萄干能吃吗?"

 

娃娃不假思索便道,"能吃。"

 

"为何?"

 

"葡萄吃了葡萄干,以形补形啊!"

 

话音未落,旁边的孩子一哄而上,大声嘲笑起来,"真是个疯子!"

 

被说疯子的娃娃也不恼,笑着应道"我才不是疯子,我是凤凰。"

 

此话一出,不仅是孩子,就连周边的过客亦都大笑不已。

 

本是笑谈,我却被这一番不着头脑的玩笑话激的一个冷颤。

 

"你是个葡萄,怎会随身备着葡萄干。"

 

"以形补形吗,况且你不知道这可是世上顶顶好吃的葡萄干了。"

 

凤凰,是你吗?

 

我一把抓住了适才扮演凤凰的娃娃,大声问道"你从哪里听来的,快说。"

 

那娃娃见我变了脸色,一时吓到,半句话也问不出来。

 

来往的路人似乎看不下去了,出声劝道"你跟孩子计较什么,这不过是山上的疯子说的罢了,凶什么凶。"

 

我听罢这话抬手松下了孩子,却又转身提起了那路人,眼神凌厉,喝问道"把话说清楚。"

 

"这……这,山上有片葡萄藤,可不知何时来了个男人,谁也不让采。说话颠三倒四,还说自己是只凤凰,活活就是个疯子……"

 

手中之人颤了三颤,终是把话说完,我却在听到疯子之时一把将其扔了出去,而后便顾不上旁人使了法术便入山去了。

 

是以,人间厉朝32年盛夏,姻缘镇白日闹鬼,闹的人心惶惶,隔了数年也未曾消停。

 

至于后世又因此搞出了几曲聊斋志异,那也实非我所愿,皆是后话了。

 

07

 

我辅一踏进山中,头上的寰帝凤翎便隐隐发热,但我心中却是喜忧参半。

 

方才众人所言,我总感觉隐隐不妙,凤凰魂魄不全,流落至此,不知遭了多少罪。

 

我按下心头愁思,加快脚步,眼前所见之景,却是让我当即便下了杀意。

 

行至山岭,果不其然便发现前方有一片葡萄藤,顺朝超前走去,但见三四人围着一个泥坑,说个不停。

 

"你说这疯子,天天守着这葡萄藤,熟了也不让人吃,竟还打人。今天就好好让他见识见识,疯子究竟该呆在哪里。"

 

那泥坑中的人也不恼,浑身沾满泥泞,几次三番想往上爬,却都被踹翻回坑中,终是起了哭腔。

 

旁边人瞧见他这模样,更是讥讽不已,"傻子,你若是上不来,我们可就要把你的葡萄给毁了。"

 

听闻此话,疯子嗫嚅了几声:"不要。"

 

用不甚干净的袖子擦了擦眼泪,脸上也终于干净了些许。

 

那双眼睛,凤凰!!!

 

我虽是灵力几乎尽失,但眼前到底不过寥寥凡人,弹指间便是灰飞烟灭。

 

我几步上前,竟再想不起来使用法术,就这样跌坐进泥坑里,借着袖子缓缓地为他擦脸。

 

他也不躲,只是乖乖的看着我。

 

我曾幻想过无数次若是我找到他会如何,我想我应该会哭的,可我没有哭。我满心满眼皆是欢喜,我不能哭,我找到他了,我该高兴。

 

我抱着他,紧紧相拥,脸上的表情古怪的很,说起来,反而怕是我才更像那个疯子。

 

我们似乎坐在泥坑坐了半个时辰,直到天空突降了一场雨,我这才反应过来,正欲将其带回花界。

 

凤凰却突然拉着我跑了起来。


tbc


我只是想写个脑洞,为啥越写越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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